蒲松龄曾得到施闰章的赏识,取为头名秀才,比一般情况下考中秀才更为荣耀,随着施闰章的文声日益高涨,也就越来越显得荣耀。后来,蒲松龄屡就乡试不中,回想起施闰章对他的提携之恩,就更加感激施闰章对他的垂青。于是,蒲松龄就借《胭脂》这个故事,大张其鼓地夸赞施闰章的“爱才护才”。
《胭脂》写施闰章任山东学政时慧眼识冤情,为名士宿介平反冤案的故事。蒲松龄先在篇中称赞施闰章,“贤能称最,又有怜才恤士之德”,又在篇末以“异史氏”的名义说了一大段感激的话:“甚哉!听讼之不可以不慎也!纵能知李代为冤,谁复思桃僵亦屈?然事虽暗昧,必有其间,要非审思研察,不能得也。呜呼!人皆服哲人之折狱明,而不知良工之用心苦矣。世之居民上者,棋局消日,绸被放衙,下情民艰,更不肯一劳方寸。至鼓动衙开,巍然坐堂上,彼哓哓者直以桎梏靖之,何怪覆盆之下多沉冤哉!”文中的“人皆服哲人之折狱明,而不知良工之用心苦矣”,是说人们都佩服哲人判案时的英明,而体会不到他的良苦用心。言外之意就是,施学政的“良苦用心”主要体现在爱护人才上,而不是单纯用在判案上,与之相比,那些所谓的父母官就等而下之,他们连“折狱明”也做不到,他们在断案时不能“一劳方寸”,“审思研察”,而是“桎梏靖之”,难怪世上有那么多的冤案啊!蒲松龄对施学政的赞扬,对那些自以为是官员的批评,真是发自肺腑,发人深省。
在附则中,蒲松龄又说:“愚山先生,吾师也。方见知时,余犹童子。窃见其奖进士子,拳拳如恐不尽。小有冤仰,必委曲呵护之,曾不肯作威学校,以媚权要。真宣圣之护法,不止一代宗匠,衡文无屈士已也。而爱才如命,尤非后世学使虚应故事者所及。”这真是一篇真情告白。文章说,施先生是我的老师呀!我初次接受他的教育时,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。那时候就见他奖励、扶持学子,其诚恳的真情唯恐表达不尽。学子有一点小冤屈,一定要婉转地呵护他,从来不借此作威作福,讨好权贵。他像孔子那样维护和宣扬儒家教义,不止为一代人所敬仰。他爱护人才如同自己的生命,审阅学子的文章尽心尽力,绝对不会屈才,尤其不会像后来的学政那样敷衍了事。
接着蒲松龄又举某名士写《宝藏兴焉》的故事,进一步赞扬施闰章爱才护才的精神。此段文字如下:尝有名士入场,作“宝藏兴焉”文,误犯下“水”字,录毕而后悟之,料无不黜之理。因作词文后曰:“宝藏在山间,误认却在水边。山头盖起水晶殿。瑚长峰尖,珠结树颠。这一回,崖中跌死撑船汉!告苍天,留点蒂儿,好与朋友看。”先生阅文至此,和之曰:“宝藏将山夸,忽然见在水涯。樵夫漫说渔翁话。题目虽差,文字却佳,怎肯放在他人下?尝见他,登高怕险,那曾见,会水淹杀!”这段文字是说,有一位名士参加科举考试,做题为《宝藏兴焉》的文章,却将宝藏兴焉的出处搞混了,将“山间”误作“水下”,文章的主旨错了,下面的议论就更错了,他料想一定不会录取,于是在文后以戏谑的口吻做了一首词,要求主考官给自己留点脸面。施闰章不以为忤,反而以诙谐幽默的语言,和词一首,称赞这位名士的文字功底好,表示不会让他落到最后一名。蒲松龄以此称颂了施闰章“风雅之一斑”,同时也称赞了施闰章“怜才之一事”。
大历七年,举孝廉高第,补四门助教。贞元初,复登贤良科,自美原尉拜右拾遗。时裴延龄以奸佞有恩,欲为相,谏议大夫阳城上疏切直,德宗赫怒。右补阙熊执易等亦以危言忤旨。初执易草疏成,示登,登愕然曰:“愿寄一名。雷电之下,安忍令足下独当 !”自是同列切谏。登每联署其奏,无所回避,时人称重。转右补阙、起居舍人,三任十五年。同列尝出其下者,多以驰骛至显官,而登与右拾遗蒋武,退然自守,不以淹速介意。后迁兵部员外郎,充皇子侍读,寻加史馆修撰。
顺宗初,以东朝旧恩,超拜给事中,旋赐金紫,仍锡衫笏焉。迁工部侍郎。与孟简、刘伯刍、萧俛受诏同翻译《大乘本生心地观经》。又为东宫及诸王侍读,献《龙楼箴》以讽。久之,改左散骑常侍。因中谢,宪宗问时所切,登以纳谏为对,时论美之。转兵部侍郎,兼判国子祭酒事,迁工部尚书。元和十五年卒,年六十七,赠太子少保。
登有文学,工草隶。宽博容物。尝使僮饲马,马蹄踶,僮怒,击折马足,登知而不责。晚年颇好服食,有馈金石之药者,且云先尝之矣,登服之不疑。药发毒几死,方讯云未之尝;他人为之怒,登视之无愠色。常慕陆象先之为人,议者亦以为近之。子融嗣。
政治
顺治十三年(1656年)到十七年(1660年),施闰章任山东学政五年。五年中施闰章做了许许多多有益于教育的事,但使他名留青史的是他曾取蒲松龄为秀才第一。蒲松龄一生科举蹭蹬,惟在19岁时参加的秀才考试中连取淄川县、济南府、山东省三个第一,这与施闰章的赏识是分不开的,况且头名秀才比一般考中秀才更为荣耀,而且随着施闰章的文声日益高涨,蒲松龄也就越来越显得荣耀。施闰章任职山东期间,监察御史程某巡按山东,看到当时趵突泉的颓废之状,就将自己的俸钱拿出来,命人浚泉修桥,并让施闰章全面负责这项工程。于是,施闰章先带领工匠们“疏壅决滞,所去沙石成邱,剑拔雷轰,复泉之旧”,然后又以杉木修桥,并“施丹涂漆,辅槛以砖。桥下横置联锁,饮马者不得至。禁民毋亵污。凡楔桷垣甓之颓缺漫漶者,皆治而新之。又为桥于潄玉亭前”。三个月后,工程告竣,当地百姓都“踊跃来观”,极一时之盛。
施闰章在地方主试中不受请托,惟才是举,博得世人赞佩。五年后,施迁江西布政司参议,分守湖西道。他勤于吏政,关心民间疾苦,遇疑狱反复推求,常至夜稍怠。又于暇日修景贤、白鹭洲两书院;集士子亲自讲学,大兴学风。不久,因裁并监司而去职返乡,湖西“父老夹道焚香泣送数十里”,他作《别湖西父老》三绝句以谢。封建时代的官吏能得到人民如此厚爱,难能可贵。
文学
施闰章祖、父都是理学家,他则以诗名噪清初。施闰章与宋琬、王士祯、朱彝尊、赵执信、查慎行,合称为“清初六家”,又与高咏、梅庚、梅清、梅文鼎、沈泌诸子创立“宣城体”自建一帜,其主张学术与文学水乳交融、密不可分,以“醇厚”为则,追求“清深”诗境和“朴秀”风貌、语言简净、句调整严等特征,呈现出独具一格的“清真雅正”的艺术特色,雄踞清初文坛十年之久。
所著《蠖斋诗话》主张“诗有本”、“言有物”,反对“入议论”,推尊唐人,反对宋诗。王士祯论康熙时诗人,将他与宋琬合称“南施北宋”,认为施闰章的诗“温柔敦厚,一唱三叹,有风人之旨”(《池北偶谈》),甚至把施氏“秋风一夕起”律诗与“惊心动魄、一字千金”的《古诗十九首》相提并论。不过王士祯所推重的主要是施闰章的五言近体,即晚年取径“王孟风致”的作品。这类诗虽然写得空灵凝炼,意境悠深,但内容未免单薄狭隘,诗中多表现封建士大夫孤芳自赏情绪。赵翼讥刺他“以儒雅自命,稍嫌腐气”(《瓯北诗话》)。
施闰章比较关注现实的作品,是他中年游学京师、奉使桂林、提学山东、分守湖西时所创作的古风,五言如《抵桂林》、《大阬叹》、《竹源》、《临江悯旱》、《新谷篇》、《铜井行》、《壮丁篇》,七言如《老女行》、《海东谣》、《弹子岭歌》、《万载谣》、《舆无夫行》,乐府如《上留田行》、《浮萍兔丝篇》、《鸡鸣曲》、《抱松女》、《病儿词》等。在这些作品中,清朝军队的杀掠,赃官酷吏的横行,战乱、天灾、赋税交相煎逼下农村的荒凉凋敝,各业百姓的深重苦难,尤其是妇女的悲惨遭遇,都得到一定的反映。
施闰章古文学欧阳修、苏轼,魏禧,评论说“意静气朴”(《愚山先生集序》),以辨析理学及论修史之作写得最为精致,不过内容平庸的传志序跋太多,不能与他的诗歌相提并论。张裕钊在《国朝三家诗钞》中,将郑珍和施闰章、姚鼐并列为清代三代诗人。
文集
施闰章擅五言诗,其诗以辞清句丽见长,号“宣城体”,与山东莱阳人宋琬齐名,有“南施北宋”之誉。所著颇丰,有《双溪诗文集》《学余堂文集》28卷、《施氏家风述略》《愚山诗文集》50卷、《观海集》《矩斋杂记》2卷、《愚山外集》2卷、《学余集》80卷、《拟明史》5卷、《蠖斋诗话》4卷、《青韵志略补韵》13卷。
志书
还纂有《泰水志》《阁皂山志》,又与方以智、于藻等合纂《青原山志》,并主修《袁州府志》《临江府志》,且为《新泰志》《广陵县志》《安福县志》《袁州府志》《临江府志》《嵩山志》《青原山志》《阁皂山志》《重修登州府志》等作序。在这些志书的序文里,施氏对方志理论多有阐发。他认为“郡邑之志与国史相表里”,“其法与史近”,汉唐以后,虽然“志法大坏,去史益远”,但是因为方志综记一方“之地之事之人物”,所以方志能补史官所识所载之缺,有史书所不能取代的作用。关于方志的功用,他认为方志可以“鉴水知貌,鉴古知政”,使“后之吏兹土者,综古核今”,知道“某事便民,某事厉吾民”(康熙《袁州府志》序)。关于志书的特点,他认为与一国之史的不同之处在于“书约则易殚,地狭则易稽,人近则易辨”(康熙《安福县志》序),即方便阅读、稽考和调查访问核实。关于志书的编纂,他主张首先要广泛搜集资料,“穷探博览,目涉群籍”(康熙《庐山志》序),然后鉴定真伪,存其真实,略其虚妄,使志书所载信而有征,并指出有些志书因编纂不善存在的“五陋”通病,即“颂长吏则谀,传先达则夸,纪名胜则附会,摭文词则浮芜,分星野、考沿革则淆混”。关于修志人选,他强调应“择人善任”,以求所用之人“有通而能文,周咨独断,平心折衷其是非”(康熙《安福县志》序)。这些主张至今仍有参考价值。
1、方志人物(施闰章) .金寨县党史县志档案局[引用日期2018-04-26]
清代文学家蒲松龄:愚山先生,吾师也。方见知时,余犹童子。窃见其奖进士子,拳拳如恐不尽。小有冤仰,必委曲呵护之,曾不肯作威学校,以媚权要。真宣圣之护法,不止一代宗匠,衡文无屈士已也。而爱才如命,尤非后世学使虚应故事者所及。
清政治家、理学家汤斌:公知名海内者垂四十年。
清诗人、散文家袁枚:宣城自古多诗人,梅宛陵之后,本朝愚山先生其最著者也。
清初诗人宋琬:愚山方且盛张坛坫,主盟宛陵、敬亭之间。
《清史稿》:施闰章任山东学政时“崇雅黜浮,有冰鉴之誉”。
1、一日遇知己 终生念旧恩 .大众日报数字报[引用日期2018-04-26]
2、鹦鹉学舌话“宣城” .宣城日报社[引用日期2018-04-26]
李将军言:部曲尝掠人妻,既数年,携之南征,值其故夫,一见恸绝;问其夫已纳新妇,则兵之故妻也。四人皆大哭,各反其妻而去。予为作《浮萍兔丝篇》。
浮萍寄洪波,飘飘束复西。
兔丝罥乔柯,袅袅复离披。
兔丝断有日,浮萍合有时;
浮萍语免丝,离合安可知!
健儿东南征,马上倾城姿;
轻罗作障面,顾盼生光仪。
故夫从旁窥,拭目惊且疑;
长跪问健儿:“毋乃贱子妻?
贱子分已断,买妇商山陲;
但愿一相见,永诀从此辞。”
相见肝肠绝,健儿心乍悲,
自言“亦有妇,商山生别离,
我戍十余载,不知从阿谁?
尔妇既我乡,便可会路歧。”
宁知商山妇,复向健儿啼:
“本执君箕帚,弃我忽如遗。”
黄雀从乌飞,比翼长参差,
雄飞占新巢,雌伏思旧枝。
两雄相顾诧,各自还其雌。
雌雄一时合,双泪沾裳衣。